杨晗在动画展上。陈小茹/摄

　　在2016年世界动画设计专业排名榜上，法国的戈布兰图像学校再次荣登榜首。虽然只是巴黎工商会下属的一所职业教育学校，但戈布兰图像学校却被公认为动画学习者的天堂，汇集了三项全球排名第一的专业：动画电影制作专业、图像专业和互动设计学士专业。作为全球顶尖的艺术学府，戈布兰图像学校每年都为迪士尼、梦工厂、皮克斯等国际动画巨头输送大量动画人才，其中就包括经典卡通形象小黄人的设计者埃里克·吉永（Eric Guillon）。

　　作为法国打造创新生态系统的关键一环，艺术创意教育正在吸引越来越多的海外留学生。前不久，在戈布兰图像学校的一间教室里，记者见到了来自中国南京的杨晗同学。

　　去年3月，杨晗在中国传媒大学动画与数字艺术学院与两名同学共同完成的毕业作品《一指城》，获得法国罗阿讷国际动画节评委会大奖。凭借这部作品，杨晗不仅敲开了戈布兰图像学校动画系研究生班的大门，还获得了法国高等教育署颁发的全额奖学金资助，不仅学费全免，甚至还提供生活费、住宿、医保、机票。杨晗笑着说，节省点过日子，账户上的钱会“越来越多”。

　　对于杨晗而言，戈布兰图像学校是既神秘又令人向往的动画天堂，而他入学前，已有近百年历史的动画系只招收过4名华人。杨晗所在的国际班共有21名学生，来自17个国家和地区，都是动画高手。“在这样国际化的环境里学艺术创意非常快乐，尤其是在创意、审美上的交融碰撞，非常有利于开拓眼界、打破思维界限。”杨晗说，即便自己上的是英语班，法语一句不会，但并不影响他与老师、同学的交流。凭借着画一手好图，杨晗甚至被导师认为是戈布兰招收的最有天赋的学生之一。

　　从国内动画领域顶尖的中国传媒大学到巴黎看似普通的职业学校，杨晗非但没有外界认为的“失落”，反而越来越体验到了法国艺术创新独一无二的魅力。杨晗认为戈布兰的办学模式有两大特点是国内难以比拟的，第一是“铁打的学校流水的老师”，整个动画系只有5名全职教师，且大多负责行政管理，真正的专业任课教师则直接聘自各大动画公司或知名动画设计师。他说：“不同于国内的‘老教授教学’，戈布兰导师教授给学生的一定是业界正在或即将运用的最先进的技术和理念，这对于日新月异的动画创意专业尤为关键。只有创新才能真正激发出创意。”此外，教学内容的高效、对口是戈布兰办学的第二大优势。从入学第一天杨晗就得到了整个为期两年的教学计划，精确到每一天的学习任务、每个模块的学习计划、负责老师。更重要的是，这份学习计划是按照可以入职大动画公司的能力要求规划的。“只要按计划认真学完，你就拥有了进入国际一线动画公司的能力，这也是戈布兰学生一直受到国际动画巨头青睐的原因。”尽管只在戈布兰学习了一个学期，但杨晗已申请到2017年暑假前往美国迪士尼动画工作室实习的机会，距离自己的动画梦又迈近了一步。

　　在戈布兰图像学校，目前像杨晗这样的在校中国留学生有4名。在巴黎，像戈布兰图像学校这样的院校，还有11所，并有13个继续教育培训中心，每年可培养出1.4万名硕士、本、专科学生和4万名继续教育学员与企业领导人。

　　以戈布兰为例，学校每年在每位动画设计专业学生身上投入的成本高达1.9万欧元，而动画设计专业的学费标准为欧盟国家学生7500欧元／年，非欧盟国家学生12.6万欧元／年。如此高昂的教学投入主要依靠巴黎工商会的预算支持。

　　巴黎工商会（CCIP）是由80名企业家领导成员管理下的机构，其年度预算达4.6亿欧元，经费主要来自企业上缴的“学徒税”，虽然行业标准不一，但税率大致为企业营收的13％。虽然这些“学徒税”交给了巴黎工商会统一管理，但企业可以指定自己的税钱用于哪个职业学校或职业培训中心。因而，各个学校为了争取到更多的“学徒税”，就必须培养出更多符合本行业发展需求、专业对口的高素质学生。企业则通过员工的表现来辨别与本行业对口的职业学校是否值得继续支持。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企业投钱－职业学校精准培养－毕业生高效回馈企业”的“产研学一体化”良性生态链。这也正是法国打造创新生态系统，实施“未来工业”计划的不竭动力所在。（陈小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