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黄色草帽、黑色墨镜,背着旅行包,拖着拉杆箱,皮肤晒得黝黑,微笑着向路人打着招呼,笑容很灿烂,远远看去,特像西部牛仔。雷闯,1987年出生,上海交通大学研究生,今年4月份毕业,6月26日从上海出发,已经行走了42天、700多公里,希望将乙肝药物纳入基本药物目录,促进乙肝药物降价,徒步进京递交建议信。6日下午3点左右到济宁城区,已经走过约一半的行程。
本报记者 范少伟
很多物品都扔了
但没丢掉“希望”
从微山欢城走到济宁城区,雷闯用了三个多小时,下午3点左右,阳光毒辣,记者在车站东路见到了他。背着黑色的旅行包,拖着拉杆箱,长头发挽起,在阳光下,脸上的汗珠晶莹发亮。与他一行的还有彭硕、沈庆宏两个大男孩,在路上聚集在了一起。
停下来后,雷闯拿出水杯,两三口就喝了半杯。红色的拉杆箱里除了防潮垫就是珍贵的资料和建议信,以及一个塑料杯。打开塑料杯,雷闯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盆芦荟,叶子有点焉了,但还是娇嫩的翠绿色。雷闯开玩笑地说,不管吃饭还是睡觉,他都会把这盆芦荟拿出来,像朋友一样,“绿色,让人看到希望。”
从上海出发,刚开始拉杆箱里装地满满的,雨伞、防晒箱、换洗衣服,但在徒步行走中都扔掉了,电脑也让朋友拿走了。但这盆绿色的芦荟一直没扔,还有建议信,以及保护乙肝患者权益的签名条幅。
雷闯是名乙肝病毒携带者,1987年出生,上海交通大学研究生,今年4月份毕业,毕业后没有急于找工作,而是积极开展保护乙肝病毒携带者权益的活动。6月26日开始从上海出发,计划9月16日到达北京,徒步行走1550多公里,希望用最原始的方式向政府表达诉求,将乙肝药物纳入基本药物目录,促进乙肝药物降价。
“到达济宁,已经走了42天、近一半的路程。”希望通过徒步,这种温和的方式向政府表达诉求。有失必有得,现在没有正式工作,失去了一些机会,但认识了很多朋友,拥有一段精彩的旅程。
一路有爱相伴
给了他前进动力
彭硕1992年出生,是湖北三峡大学的一名大三学生。沈庆宏1987年出生,做股票等生意,目前在青岛工作。两人都瘦瘦的,撸开袖子,胳膊一段黑一段白,被晒得起了红疙瘩。
“7月10日加入了徒步,与雷闯一起走,走了三天时腿脚开始疼,后来坚持了几天就不疼了。”彭硕笑着说,在微博上看到雷闯的信息后,一直都关注他,得知雷闯徒步进京后,便与他取得了联系,两人在镇江见面,陪他一路走到现在。与彭硕相比,沈庆宏悲催了许多,8月1日才加入徒步行走的队伍,从来没有过远行经历的他,脚上磨出了四五个泡,一走路就疼。
“我也是在微博上看到他发的信息,把公司的事处理完之后就赶过来了。陪他一起行走,感觉他做的事特别有意义。”沈庆宏告诉记者,很多人想到了但是没有做,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把它坚持做完就是一种成功,收获很多。因为公司比较忙,9日就要回青岛,沈庆宏不能陪雷闯走到终点。而彭硕9月份开学,不知道会陪雷闯走多久,但他们都认为这是一段快乐的旅程。
“不管国家卫生部门是否接受我的建议,这个过程太珍贵了。”雷闯说,每到一处,他都会在手机上发微博,一路上有许多网友支持。让他最难忘的是在江苏宿迁,有二十多个志愿者陪他走了一天,请他们吃饭,给他们买水喝。有一个好心人,开着车本来是相向而行,看到他们后调过车来,给了他们100元钱就走了;有个旅馆的阿姨,在他们临走前煮了六个鸡蛋塞到包里;有位姑娘,陪他们走了七天……受到的帮助很多,这些,都是雷闯决定行走时没有想到的。
希望通过努力
消除“乙肝歧视”
“刚开始行走的几天是孤独的,也曾想过放弃,或者搭车走一段,但那就不纯粹了。”雷闯说,他就是想把徒步做得更完美,不至于有遗憾,即使搭车走了一米,也不能叫徒步到北京。平均每天行走25公里,刚开始行走腿脚都疼,也曾想过放弃,但沿途志愿者的支持让他坚持了下来。
每到一处,雷闯都会更新微博,发的都是些很简单的事,比如城市的风景、描写一下遇到的好人、抒发下心情,但都离不开“快乐”。在他看来,这段旅途是简单快乐的,一点都不无聊。“相对于内心的快乐,身体上的累根本不算什么。”衣服总是湿的,身上长满了痱子,走了700多公里,拉杆箱都坏了,但雷闯总是很开心,享受着旅途中发生的一切。
到了一座城市后,邮局是雷闯必须要去的,在笔记本上盖上当地的邮戳,把准备好的信寄往国家卫生部门。然后再开展一次保护乙肝患者权益的签名活动。邮戳已经盖了二十多个,信也寄了二十多封,目前还未收到卫生部门的任何回复。
“我有一个愿望,就是成立公益机构。”雷闯告诉记者,他从2008年开始维护乙肝病毒携带者的合法权益,原来总是站在受害者的角度,而现在已经渐渐没有那种弱势的感觉。“我是社会的一分子,应该关注自身利益之外的公共利益,通过合理的方式向政府表达诉求,承担公民应该承担的责任,通过自己的努力推动社会更加公平、和谐。”
初审编辑:李龙 责任编辑: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