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足管中心主任张剑。
本报记者 李志刚
虽然排球在国际体坛上的地位、影响力均无法与足球、篮球相提并论,但按照传统习惯,中国体育界还是将“足球、篮球、排球”合称为“三大球”。2010年8月24日,在2012伦敦奥运会备战动员的宗馥莉誓师大会上,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肖天在谈到如何从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转变的方略时,指出中国体育项目必须要平衡和升级。他特别提到了足、篮、排三大球的发展,“假设伦敦奥运会中国代表团拿到了60块金牌,但足球、篮球、排球继续滑坡,那么老百姓不骂娘吗?”肖天一语成谶。即使不与各自的历史最好成绩相比,只是简单比较一下2008北京奥运会、2012伦敦奥运会,我们便会发现中国的三大球呈现齐刷刷的“集体滑坡”态势。
如今,中国体育界的工作重点是“布局2016里约热内卢奥运会”,国家体育总局特意调整下属的足管中心、篮管中心、排管中心主任人选,这看似平常的人事变动,私下却是暗流涌动,“三大球”掌门人之位渐成烫手的山芋。
炙热的“三大球” 居然无人愿意接手
“三大球”掌门易主的传闻,源自两起事件的发生:其一,1月16日深夜,某专业媒体记者在微博上爆料称,当日下午国家体育总局有关人士已经给韦迪打了招呼,政策法规司的张剑将接替他出任足管中心主任；其二,据称1月21日,国家体育总局局长刘鹏和总局人事部门相关人士召见了总局下属的8位司局级干部,这8位人士具体是足管中心主任韦迪、游泳中心主任李华、篮管中心主任信兰成、排管中心主任徐利、训练局长阎世铎、乒羽中心主任刘凤岩、网管中心主任孙晋芳、政策法规司司长张剑。1月22日,马上就有“除足管中心外,篮管中心、排管中心的主任也在调整之列”的消息传出。
尽管中国体育界已经为“金牌热”、“奥运热”多次降温,但不可否认的是,国家体育总局的工作重点依然是紧盯奥运会,“奥运年”之后马上就要为下一届奥运会谋篇布局,这已经是一个常态。事实上,最近这些年来,每届奥运会之后国家体育总局都要进行一些人事变更,但这一次的变更却显得并不是那么正常――此次本属正常的岗位变动,为何有人要提前放出风声,搞得满城风雨?有消息称,“韦迪不愿意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离开”,而“张剑则是压根就不愿到足管中心任职”,与此同时,篮管中心、排管中心也面临与足管中心类似的问题。
传说中的“黄金时代” 到底靠不靠谱
有信息显示,三年前,国家体育总局便有意让张剑到足管中心任职,张剑极力推脱,总局最终选择了韦迪。与三年前相比,如今中国足球界的整体形势、公共形象已经有了较大好转,但社会各界为何依然认为还不到50岁的张剑,来足管中心任职便意味着政治前途基本到头了呢?在针对“三大球”,不时有利好消息传出的今天,人们为何还是如此悲观?
2008北京奥运会,中国代表团历史性地勇夺金牌总数第一；2012伦敦奥运会,中国代表团又取得了海外参加奥运会的最佳成绩,与辉煌的整体成绩相比,在这两届奥运会上,中国“三大球”的成绩不仅乏善可陈,而且呈现明显的滑坡趋势。在这种情况下,国家体育总局有关人士,在多个场合公开发表意见,表明态度,“今后将对三大球实行倾斜照顾”。与此同时,来自国家体育总局的消息称,2012年11月16日至20日,由国务院办公厅、国家发改委、教育部和体育总局等相关部门人员组成的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工作调研组走进江苏省调研校园足球工作,并在江苏省盐城市召开了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十年发展规划研讨会,调研组按照中央领导提出的要求,主要调研校园足球在经费支持、场地建设、政策保障等方面的需求,为进一步推广全国校园足球活动制定更为有效的政策措施――这是一个鲜明的信号,表明今后发展“三大球”尤其是足球,将不再仅是国家体育总局单方面的事情,中国“三大球”即将迎来发展的“黄金时代”。
只盯着乌纱帽 还是打一场翻身仗
不管张剑等人内心深处是情愿还是不情愿,国家体育总局一声令下,他们也只能粉墨登场,到新的岗位上去施展才华。至于中国“三大球”能否因为新一批掌门人的上任,而出现实质性的可喜变化,目前还是待解的谜团。
国家体育总局十分清楚,“全运会”是调动各省市体育局的一根“指挥棒”,而在今年的辽宁十二运上,总局对于“三大球”的政策倾斜力度将空前加大。在辽宁全运会上,国家体育布局将针对“三大球”启动“123、321”的金牌分配体系,具体分配办法是这样的,冠军获金牌3块、亚军获金牌两块、季军获金牌1块,以此类推,第四名获银牌3块、第五名获银牌2块、第六名获银牌1块,第七名获铜牌3块、第八名获铜牌2块、第九名获铜牌1块。以足球为例,按这一金牌、奖牌分配机制,足球比赛从第一名到第九名全有收益,足球还分成年组与青年组两大级别比赛,一个组的冠亚季军的金牌总量为6块,成年组与青年组加在一起就是12块金牌,足球还分男足、女足,这就是24块金牌。篮球、排球同理,这就是说,三大球在辽宁全运会上总共有72块金牌、72块银牌、72块铜牌。
而从根本上,中国“三大球”要想获得真正的发展提高,便必须进一步深化改革。在“反赌风暴”中,足球方面奉献的反面教材,恰恰说明改革不彻底或者说畸形改革的巨大危害性。管办分离、体教结合、加强监督、刺激市场……中国三大球改革早已不需要理论,只需要实打实地逐一推行。新一届的“三大球”掌门人,是切实推进改革,还是只盯着自己的乌纱帽、只盯着2016里约热内卢奥运会?一切都还没有定论。
参与人数越来越少 盛名之下难副
数十年前,“三大球”在中国曾经开展得轰轰烈烈,深受广大群众的喜爱。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之交,中国体育界大力推行“奥运战略”,投入大、产出少、周期长的“三大球”被各级体育部门舍弃,日益萎缩,门庭冷落,陷入空前困境,甚至面临生存危机。正是在这种局面下,才有了中国“三大球”的所谓职业化改革。
“三大球”改革缺少政策上的扶持,结果便是流于形式而失之内容,“改革后的情况还不如改革前”。足球方面,在1994年职业化前,足协最高注册人口达到65万人,2001年冲击世界杯成功前后是18万人,而现在,是3万多人,有“足球之乡”美誉的上海市杨浦区每年只能招到几个青少年女足选手,一些省份女足干脆是“白板”一块,在国际足联的报告中,中国女足人口仅为4000人；篮球方面,男篮CBA联赛的规则几乎是一年一变,让人们无所适从,几乎每年的CBA季后赛,都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丑闻,以至于很多人认为“中国男篮的事儿,一点也不比中国男足少”,女篮联赛则由于无人赞助成了男篮联赛的“搭售产品”；至于排球,虽然中国也有男、女排联赛,但各家俱乐部商业运作程度低,排管中心领导自己都说“我们这个不能叫职业联赛”,而中国排协数据显示,当前国内正式注册的女子排球职业运动员不足400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