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引导员 用“心”替代微笑
编者按:又是一年清明时,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时代的变迁,不仅殡葬与祭祀方式发生了变化,我们在祭奠逝者、追忆先人的同时,一些鲜为人知的特殊职业也渐渐进入了我们的视野。清明节在古人的诗句里往往只是着墨于逝去亲人的感慨,而现今大众网记者将为您讲述清明节“背后”的故事。
大众网济宁4月1日讯(记者 朱仙娉 高杨)清明将至,每逢这个时候我们都会去祭奠逝者,而“面对”已故的亲人,我们久久不能遗忘的不仅是他们生前的音容笑貌,更不会忘记的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离我们远去的场景。也只有在此时我们才会联想起那一个特殊的职业群体,殡葬行业从业者——殡仪引导员。
3月31日,临近清明,天气也有些哀伤。记者来到了济宁殡仪馆,探访了这一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讳莫如深”的职业。济宁殡仪馆的殡仪引导团队平均年龄是23岁,这群质朴的姑娘们用自己最温柔的表达方式安抚了无数因失去亲人而悲痛的心灵。
不能微笑但是可以用心劝慰
“这一行做了这么久,在这个环境里都不会笑了。”杜启妍面对着记者的镜头时如是说。
与其说,她们是引导员,不如说她们是领路人。逝者去世后,她们要陪同亲属办理相关手续,从挑选骨灰盒到安排主持告别会和遗体火化,布置灵堂等等,她们要告诉逝者亲属一切办事细节,直到火化完成,将逝者“送走”,全程都不可以有“笑容”。
“我们虽然不能微笑,但是要用心去劝慰,就是现在流行说的‘走心’吧!”1987年出生的杜启妍说,引导员们会用温柔的话语和关切的眼神来代替微笑,向家属们详细的解释每一个问题,介绍每一项服务。
将心比心,杜启妍告诉记者,面对遗体并不害怕,但是那种悲怮的氛围经常感染到自己,时而自己会在工作中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力,因此她会更加认真地对待每一位“丧主”。
杜启妍是济宁殡仪馆引导服务组最年长的一位员工,马上就要结婚的她谈起来自己的恋爱经历显得有些尴尬。“刚谈恋爱那会儿,他对他的家人朋友都不好意思谈起我的工作,慢慢地时间长了以后才习惯起来。”杜启妍告诉记者,因为工作原因的确不太好找对象。
双面生活 “我们是话题终结者”
对于这群80、90后的殡仪引导员姑娘们来说,她们的工作只是社会分工里千万种岗位中的“之一”,然而她们并不是公众所想象的那“孤立”,但当她们与新朋友谈起自己的工作时,也会不经意间成为 “话题终结者”。
“平时我很爱笑,只要走出单位大门,我会忘记工作中沉痛的心情。和普通人一样,约朋友一起逛街、购物,我也买许多漂亮衣服,但是只是放在衣橱里面看看,因为平时休息很少,里面和外面就像两种生活。”20岁的崔艳琳对记者说。记者很难将眼前这位眉开眼笑,谈笑风生的姑娘与殡仪引导员联系起来,而当身着黑衣、有些娃娃脸的她起身出门与逝者家属交流时却立刻平添了许多成熟与稳重。
崔艳琳告诉记者,虽然自己年龄小,但是在工作上却不敢怠慢,“在逝者家属们悲痛的特殊场合,你的稳重与对工作的态度必须要给他们留下‘值得托付’的感觉,一定要被信任。”
而对于殡葬礼仪这一特殊的工作岗位,杜启妍说,这是一份正当的职业,身边的同学、朋友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都很支持,但是有时候在向其他人介绍自己工作时还是会“冷场”。
“我自己看得很开,每次别人问我在哪里工作时,我会不犹豫地说殡仪引导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杜启妍告诉记者,别人一听到“殡仪引导员”这个词,气氛就会很尴尬,每次都是自己先打开僵局告诉对方,就是殡仪馆负责接待逝者家属,安排丧葬流程的工作。
哭过,但从来没感觉到过累
“从事殡葬礼仪工作就不可避免的会有情绪激动的家属会误解你的意思,甚至还有而言相向,但是我们都理解。刚开始入行会不行,偷偷哭过好几次。”崔艳琳说。
济宁殡葬馆接待室里张贴着殡葬服务项目与收费明细,一些特色的殡葬服务如礼炮、乐队等是要收取一定费用的。殡葬礼仪服务团队在接待每一位逝者家属时,都会将服务项目进行全面介绍,而一些收费项目则会引起一些家属的情绪波动。
杜启妍告诉记者,自己从事殡葬礼仪服务工作已经四年了,从来没有感觉到工作辛苦,也没有想过要换工作。她唯一一次流泪就是因为“丧主”的不理解。“当时我刚参加工作,我只想为逝者服务好最后一程,当我报完所有的服务项目时,丧主认为这个时候还收费很不人道。”杜启妍说,“那是我最委屈的一次,后来每次觉的委屈时就想想许多家属在送走逝者以后握着我的手表示感激时的场景,那种委屈也就烟消云散了。”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济宁殡仪馆的殡葬礼仪服务组只有5个女孩子,她们每一个人都要包揽殡葬服务整个流程,而每天四五个接待服务是家常便饭,有时也会加班布置灵堂。理论上说,她们的工作不会直接面对遗体,但是在实际工作中,她们也会与遗体有正面接触,但是在她们的字典里早已没有了“害怕”一词,正如杜启妍所说,“能让到每一位家属在紧握着你的手时能够感觉到力量和温暖,这才是我们工作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