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造过辉煌的小推车

支前民工向前线运粮。

安家正

手推车,即独轮车,烟台人称之为小车,在上个世纪里曾经是广大农村中最普及的工具,曾经创造了辉煌的历史。

它的结构十分简单,主要就是两部分:木制的棚架和可以滚动的独轮。车棚要经久耐用多用槐木和楸木,由车桥、车杆和车帮组成,车帮在车桥两侧,是载物的地方,常常对称地放两个硕大的车筐。至于那独轮,最初也全是木制,外箍铁圈,银嵌胶皮。1958年后,则全部改为轴承充气胶轮,轻便适用多了。

在广大农村,它是主要的生产工具。上山送粪,下泊运土全靠它；日常生活中也只要有搬运,也少不了它。年迈的妇女出远门,通常都是一侧放一块大石头,另一侧则坐着女人。烟台的小推车与四川的背篓,是居家过日子不可或缺的。据统计,1985年全市共有140万辆,当时连城镇人口在内,共有800万人口,户均不只一辆。

“会推小车”是农村劳力的基本功。一个人是否是生产能手,往往是在场上看其是否会使锨扬场,在路上看其能推多重的车了。农家孩子也常常是学农活从推车入手,挂车襻、走八字步、装车不能“前沉”,都得一一练习。

小车还与胶东的革命历史紧密相连,是胶东人民的光荣。陈毅元帅说:淮海战役的胜利是山东人民用小车推出来的。小车组成了浩浩荡荡的支前大军,车轮滚滚,解放军打到哪里,小车队就跟到哪里。把粮食、弹药源源不断地送到哪里,是比钢铁还强的后勤补给线。烟台的小车推到了南京总统府、上海白渡桥。有一部电影《车轮滚滚》,主人公的原型就是莱阳人唐和恩。他在支前时随车带了根竹竿,每走过一个城镇就刻上该城镇的名字,结果刻得密密麻麻,数数竟是75个。这位荣立特等功的胶东农民,仅在淮海战役中就行程八千里,走过四个省。如今,这根竹竿的实物放在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里,向人们昭示着胶东人民对革命的赤胆忠心。

小车,随着农业机械化的加快,已被汽车、拖拉机所取代。在“后汽车时代”里,不仅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而且淡出了人们的记忆。得奖的《只楚镇志》,锄镰锨镢均有照片,小推车却是画图充数。想在斥巨资修建的博物馆中寻得件实物竟不可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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