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中的重阳节

毛贤君

古代文人重阳节登高赏菊,饮酒赋诗自有一番乐趣。宋代词人留下许多吟诵重阳节的作品,反映了宋代百姓生活的一个侧面。

北宋词人晏殊的《诉衷情》词,描写重阳时节大地一片秋色,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自成闲雅之氛围:“芙蓉金菊斗馨香,天气欲重阳。远村秋色如画,红树间疏黄。流水淡,碧天长,路茫茫。凭高目断,鸿雁来时,无限思量。”而晏几道的《阮郎归》,不仅描写了重阳景色,又写了人们在重阳节的欢乐:“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大手笔总是大手笔,大家为文总有独到之处。苏轼笔下的重阳节,写出人生哲理,对今人也有启迪。他在《南乡子·重九涵辉楼呈徐君献》词中写道:“霜隆水痕收,浅碧鳞鳞露远洲。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帽多情却恋头。佳节若为酬?但把清樽断送秋。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全篇流露出一种随遇而安,乐观豁达的思想,反映出大词人的宽阔胸怀。

在诸多吟咏重阳节的宋词中,李清照的《醉花阴·重阳》脍炙人口,传诵千古:“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首词写伤别兼悲秋,把菊花人格化,末尾三句塑造出一个多愁善感。弱不禁风的闺阁美人形象,成为历代画家画仕女画的常用题材,并被历代评论家赞不绝口,推崇备至。

在宋代大量的吟咏重阳词中,刘克庄的《贺新郎·九日》词不落俗套,富有诗意:“湛湛长空黑,更那堪、斜风细雨,乱愁如织。老眼平生空四海,赖有高楼百尺。看浩荡、千崖秋色。白发书生神州泪,尽凄凉、不向牛山滴。追往事,去无迹。少年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华落尽,满怀萧瑟。常恨世人新意少,爱说南朝狂客。把破帽、年年拈出。若对黄花孤负酒,怕黄花、也笑人岑寂!鸿去北,日西匿。”词的最后两句,表达对故土的怀念。对南宋王朝苟且偷安,振兴无望深表不满,感慨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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