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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4日,一位零工一早来到红星路边蹲点等活。
原标题：“僧多粥少”活难找,接了活权益没保障——马路零工市场管理期待“破题”
几十位零工站在路边,把一张张写有工种的纸牌立于旁边……“马路游击队”蹲点等活儿,这在济宁市区红星路、解放路等多个零工聚集点由来已久,因阻碍交通被驱赶也是常事,可他们为何宁愿冒着被赶的风险依然坚守?
2月26日下午,济宁召开城区“马路市场”清理整治工作协调会议,就如何开展集中治理工作进行了前期部署,同期公布的,还有全市第一个大型“零工市场”的建成期限和使用方案。“零工市场”的建立能否有效驱动马路零工的转型,记者对此进行了走访。
每天天不亮就外出蹲点,却经常一连几天接不到活——
“守株待兔”为哪般
2月28日清晨,被笼罩在雾霾之中的济宁显得格外寒冷。记者来到济宁市第二人民医院附近,路边早早聚集了几十位零工,由于前来招工的雇主少,他们三五成群地在一起闲聊等活儿,有的甚至围坐在三轮车旁下起了围棋。
“招工吗,室内装修、水电暖维修样样都行。”见到记者走过来,几位零工立即围过来问,记者表明来意后,几位师傅尴尬地笑了笑。“现在零工不好干,我从正月初六就过来了,到现在还没开张呢。”家住任城区岱庄村的张师傅说,好几天一直没扛上活,赚不到钱不说,一天还要赔进去二三十块。
由于并非正规市场,光顾“路边摊”的招工者并不多,揽活的人数却持续上升,竞争十分激烈。那么,面对萎缩的市场和尴尬的用工环境,“马路游击队”为何不转战外地打天下呢?记者采访发现,“零工一族”大多年龄在30-50岁之间,有外出打工经历,然而家庭的牵绊使他们不愿再背井离乡。且由于工地发工资不及时,不如打零工来“现钱”实惠,他们宁愿“守株待兔”。
零工市场往哪建?有着不小的学问——
缺场地,更缺市场
与市区马路零工几十人的小队伍不同,记者3月1日上午凌晨5点半赶到位于任城区南张街道办附近的“马路市场”,体验了一回大阵势。
“您要招啥工?要几个人。”最先迎上来的是一名40多岁的中年妇女,当得知记者是来采访打工者对新建零工市场的意见时,她瞬间警觉起来,大声说,“这里平常两三百,人多时一两千,甭管你建啥样的市场,也难把这些人拉走。”
她的笃定似乎并非盲目自信。记者在前往目的地途中发现,就在南张街道办公大院斜对面,有一个正规人才市场距该马路市场仅1公里,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正规军”完败“杂牌军”的背后有怎样的隐情呢?
骑了一个多小时电动车从二十里铺镇赶来找活的王先生向记者解释道,“像我这样大老远跑来的还有很多,汶上、嘉祥等周边县区的打零工者每天天不亮就会到这里来找活。”而与庞大人员供给相呼应的,则是巨大的用工需求,“全国各地的用工者都会来这招人,金乡收大蒜来这招工,日照渔民来这找人杀鱼,连新疆种核桃、大枣都会从这拉人……”可见,一个实现了零工供需对接的成熟市场已在这路边成型。
如果说好的出工率使该马路市场的规模越做越大,周边“人才市场”收取的高额中介费则进一步巩固了“站街”的地位。“我赚一百三四,他们抽二十,我赚七八十,他们抽十块。”来自任城区长沟镇的打工者孙先生说。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听闻今年零工市场建设被政府提上了议事日程,他们并不看好。“这个‘市场’已经十来年了,俺们也想在屋里舒舒服服地等活,但还是市场更重要,所以,新市场要有人气,还不如就在这建,而且得免费。”
比起一块挡风遮雨的地儿,他们更希望打零工也能获得权益保障——
“人本位”关乎转型成败
“前几天帮人往5楼扛了11袋大白菜,每袋一百多斤,原本讲好的一袋13块钱,总共给143元。最后白菜扛上去,累得气喘吁吁,人家死活只给130元。”虽然愤愤不平,来自微山的许师傅已经见惯不怪了,他说,“遇到这种事也是家常便饭,没啥保障,我们也只能认栽。”
“‘克扣’工钱还好,有时候上工不小心受伤,我们打零工的得不到任何补偿,只能老老实实地自己花钱医治。如果‘零工市场’能给我们系统、规范的用工保障,再解决好用工、打工的对接问题,我相信大家还是乐于进场的。”许师傅说,之前他就到济宁人才市场体验过新时代的零工求职方式,可不太适应。
“现在找活都是用电脑操作,看人家小青年们拿着身份证在一个叫‘蜜蜂零工’的机器上刷刷点点就把活找了,感觉确实是不孬。可要让俺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农民工现学这些,有点不靠谱。”许师傅反映的问题,恰恰也是目前零工市场不规范的重要原因之一。各种手续上网办理的确快捷、高效,可考虑到打工者文化程度普遍较低,简单、直观的操作反而显得更为重要,做零工市场需结合打工者群体制定特色服务方式,单纯的科技手段并不受用。
还有很多受访者建议,新建的“零工市场”最好能集“吃、住、找工作”等人性化服务于一体,毕竟外地人不少,有个价格低廉的住宿场所更重要。他们还希望相关部门能建立起完善的零工档案,在为他们提供基本保障的情况下,他们愿意接受统一的调配,并承担起施工质量责任,确保保质保量地完成雇主提供的工作,适当地收取费用也可以接受。
责任编辑：谢加通
